《晋书》文言文译文精品多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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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节选原文及翻译 篇一
《晋书》节选原文及翻译
王嘉字子年,陇西安阳人也。轻举止,丑形貌,外若不足,而聪睿内明。滑稽好语笑,不食五谷,不衣美丽,清虚服气,不与世人交游。隐于东阳谷,凿崖穴居,弟子受业者数百人,亦皆穴处。
石季龙之末,弃其徒众,至长安,潜隐于终南山,结庵庐而止。门人闻而复随之,乃迁于倒兽山。苻坚累征不起,公侯已下咸躬往参诣,好尚之士无不师宗之。问其当世事者,皆随问而对。好为譬喻,状如戏调;言未然之事,辞如谶记,当时鲜能晓之,事过皆验。
坚将南征,遣使者问之。嘉曰:“金刚火强。”乃乘使者马正衣冠徐徐东行数百步而策马驰反脱衣服弃冠履而归下马踞床一无所言。使者还告,坚不悟,复遣问之,曰:“吾世祚云何?”嘉曰:“未央。”咸以为吉。明年癸未,败于淮南,所谓未年而有殃也。人侯之者,至心则见之,不至心则隐形不见。衣服在架,履杖犹存,或欲取其衣者,终不及,企而取之,衣架逾高,而屋亦不大,覆杖诸物亦如之。
姚苌之入长安,礼嘉如苻坚故事,逼以自随,每事谘之。苌既与苻登相持,问嘉曰:“吾得杀苻登定天下不?”嘉曰:“略得之。”苌怒曰:“得当云得,何略之有!”遂斩之。先此,释道安谓嘉曰:“世故方殷,可以行矣。”嘉答曰“卿其先行,吾负债未果去。”俄而道安亡,至是而嘉戮死,所谓“负债”者也。苻登闻嘉死,设坛哭之,赠太师,谥曰文。及苌死,苌子兴字子略方杀登,“略得”之谓也。嘉之死日,人有陇上见之。其所造《牵三歌谶》,事过皆验,累世犹传之。又著《拾遗录》十卷,其记事多诡怪,今行于世。
(选自《晋书》,有删改)
16.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轻举止,丑形貌,外若不足轻:轻视
B.好为譬喻,状如戏调好:喜欢
C.卿其先行,吾负债未果去果:实现,完成
D.当时鲜能晓之鲜:少
17.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3分)
A.乃迁于倒兽山今其智乃反不能及
B.问其当世事者而莫得其涯
C.门人闻而复随之项王按剑而跽
D.嘉之死日邻之厚,君之薄也?
18.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与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王嘉这个人,其貌不扬而幽默内秀,孤立于世而精通事世,料事如神而又不明说事情结局,是一个创作了志怪小说的隐士。
B.苻坚南征之前,两次派使者向王嘉询问吉凶,王嘉用语言和行动向使者表达自己的预言,可是使者和苻坚都没能明白他的真意。
C.姚苌进入长安以后不久便开始与苻坚争权,遇到事情就要向王嘉征询意见,但因王嘉说的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心生恼怒杀了王嘉。
D.王嘉先隐居东阳谷,后至长安,隐居终南山,最后迁于倒兽山。或凿崖穴居,或结庵庐而止,都有弟子门人随之穴处,受业学习。
19.用“/”给文中划波浪线的部分断句。(3分)
乃乘使者马正衣冠徐徐东行数百步而策马驰反脱衣服弃冠履而归下马踞床一无所言。
20.把文中画线的文字译成现代汉语。(7分)
(1)苻坚累征不起,公侯已下咸躬往参诣,好尚之士无不师宗之。(4分)
(2)其所造《牵三歌谶》,事过皆验,累世犹传之。(3分)
参考答案
16.A(3分)
【解析】:轻,轻佻,轻浮。
17.D(3分)
【解析】:A副词,表示时间的紧相衔接,可译为“就”;表示两事情相悖或事出意外,可译为“却,竟”。B代词,他;代词它的。C连词,表顺承;连词,表修饰。D结构助词,用于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
18.D(3分)
【解析】:文中并未交代王嘉“迁于倒兽山”时有没有弟子门人追随。
19.
答案:乃乘使者马/正衣冠/徐徐东行数百步/而策马驰反/脱衣服/弃冠履而归/下马踞床/一无所言。(3分)
【解析】:解答文言断句题,要依据对文意的理解明确句意;同时还要借助文言虚词,特别是句首语气词。句末语气词等来判断;还可以参照文言句式的特点来判断。本句说的是王嘉的一系列动作,比较紧凑,可根据“正”。“脱”“弃”“下”等动词加以判断。
20.(1)苻坚多次征召,他总不应征,公侯以下的朝官全都去亲自拜会,好学之士无不推崇他为宗师。(“起”“躬”“参诣”各1分,句子顺畅。大意正确1分)
(2)他所写的《牵三歌谶》一书中的事情过后都能够应验,历时几代还在流传。(“验”“累世”各1分,句子顺畅。大意正确1分)
参考译文
王嘉字子年,陇西安阳人。他举止轻浮,形貌丑陋,外表像是无用之辈,而内心聪敏明慧,喜好滑稽谈笑,不吃五谷,不穿艳丽的衣服,置身清虚之中服气养性,不与世人交游。隐居在东阳谷,凿崖为洞穴居住。数百名受业学习的'弟子,也全部进入洞穴居住。
石季龙末年,王嘉丢开他的众弟子,只身来到长安,在终南山潜隐,居住在自己盖的草庵之中。他的门人听说了,又随之前来,他又迁入倒兽山中。苻坚多次征召,他总不应征,公侯以下的朝官全都去亲自拜会,好学之士无不推崇他为宗师。人们向他询问当今之事,都随口而答。很喜欢运用比喻,其情其状如同在调戏人们一般;预言未来要发生的事,辞意隐晦,当时很难知道究竟,但事后都一一应验如神。
苻坚准备南征,派使者向他询问吉凶。王嘉说:“金刚火强。”说完便跨上使者的马,端正衣帽,慢慢向东走出数百步,然后策马返回,脱掉衣帽,丢掉鞋帽而归。下马之后盘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使者回来后据实相告,苻坚不能悟解,又派人前来问他,说:“我们的国运如何?”王嘉说:“未央。”大家都以为是吉利。第二年是癸未年,苻坚在淮南被打得大败,这就是王嘉所说的未年有灾殃的印证。拜候他的人如果心诚,他就出见,心不诚就隐形不见,只见他的衣帽挂在衣架上,手杖仍在原处。如果有人想取他的衣服,始终够不着,伸长手臂去取,衣架会变得更高,鞋杖各物也是如此。
姚苌进入长安以后,礼遇王嘉像从前苻坚一样,并逼着王嘉跟随他,每件事情都要向他征询。姚苌不久便开始与苻登争权,问王嘉说:“我能杀掉苻登平定天下吗?”王嘉说:“略得之。”姚苌恼怒了,说:“得就说得,哪里有什么略呢?”于是就杀了王嘉。这以前,释道安对王嘉说:“世事正沸腾暄扰,可以走了。”王嘉回答说:“你先走吧,我欠的债还未还清,还不便离去。”不久,释道安就死了,到这时王嘉被杀,就是前面所说的“欠债”。苻登听说王嘉的死讯后,设坛哭祭,赠号太师,谥号“文”。姚苌死后,他的儿子姚兴字子略杀了苻登,这便是王嘉所说的“略得”的意思。王嘉死的那一天,有人在陇上看见过他。他所写的《牵三歌谶》一书,事情过后都能够应验,历时几代还在流传。又著有《拾遗录》十卷,所记载的事迹大多荒诞诡怪,直到如今,仍旧风行于世。
《晋书》文言文原文和翻译 篇二
《晋书》文言文原文和翻译
原文:
王彪之字叔武。年二十,须鬓皓白。从伯导谓曰:“选官欲以汝为尚书郎,汝幸可作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计,自当任之于时,至于超迁,是所不愿。”遂为郎。累迁尚书左丞、廷尉。时永嘉太守谢毅。赦后杀郡人周矫,矫从兄球诣州诉冤。扬州刺史殷浩遣从事疏收毅,付廷尉。彪之以球为狱主,身无王爵,非廷尉所料,不肯受。穆帝发诏令受之。彪之又上疏执据。时当南郊,简文帝为抚军,访彪之应有赦不。答曰:“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尝谓非宜。黎庶不达其意,将谓效祀必赦,至此时,凶愚之辈复生心于侥幸矣。”遂从之。转吏部尚书。简文有命用秣陵令曲安远补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郎补湘东郡。彪之执不从,曰:“殿下昔用安远,谈者纷然。句容近畿,岂可处卜术之人无才用者邪。湘东虽复远小,所用未有朗比,谈者谓颇兼卜术得进。殿下若超用寒悴,当充人才可拔。朗等凡器,实未足充此选。”既而长安人雷弱儿等诈云杀苻健,请兵应接。时殷浩镇寿阳,便进据洛。属彪之疾归,上简文帝笺,陈弱儿等容有诈伪,浩未应轻进。寻而弱儿果诈,浩大败。简文笑谓彪之曰:“果如君言,君谋无遗策,张、陈何以过之。”后以彪之为会稽内史。居郡八年,豪右敛迹,亡户归者三万余口。桓温①下镇姑孰,威势震主,四方修敬,皆遣上佐、纲纪②。彪之独曰:“大司马诚为富贵,朝廷既有宰相,动静之宜自当谘禀。修敬若遣纲纪,致贡天子复何以过之!”竟不遣。温以山阴县折布米不时毕郡不弹纠上免彪之彪之去郡郡见罪谪未上州台者皆原散之会赦左降谪为尚书以年老,上疏乞骸骨,诏不许。太元二年卒,年七十三。(节选自《晋书·王彪之传》)【注】①恒温,东晋权臣,曾独揽朝政十余年,有意夺取帝位。②纲纪:文中指公府及州郡的主簿。
译文:
王彪之,字叔武。二十岁时,胡须鬓角都白了。堂伯王导对他说:“选官要任命你为尚书郎,你有幸可以担任诸王公的辅官朝官了!”王彪之说:“职位的高低本来就不值得计较,只要是在合宜的时世任职。至于超格提拔,这并不是我的愿望。”于是为郎。多次升迁后任尚书左丞、廷尉。当时永嘉太守谢毅,在皇帝大赦后杀郡人周矫,周矫的堂兄周球到州郡中诉冤情。扬州刺史殷浩派从事上奏皇帝后拘捕谢毅,交付给廷尉审理。王彪之认为周球是讼案的当事人,他身无王爵,不归廷尉审理,不肯受理此案。穆帝下诏令王彪之受理此案。王彪之又上疏据理力争。这是恰逢皇帝要在南郊祭天,简文帝当时任抚军,向王彪之询问是否应该大赦。王彪之回答说:“郊祀按惯例有大赦,我认为不合宜。老百姓不明白郊祀时大赦天下的意义,还会认为每逢郊祀必有大赦,到这个时候,凶恶愚蠢之辈又要产生侥幸心理了。”就听从了王彪之的意见。王彪之转任吏部尚书。简文帝下令用秣陵令曲安远补任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朗补任湘东郡守。王彪之坚持个人意见不听从,说:“殿下当初任用曲安远,议论的人已经议论纷纷。句容靠近京城,怎么能用没有才能的卜术之人呢!湘东郡虽然偏远狭小,以前所任用的也没有奚朗这样的人,议论者认为他是全靠卜术才得以进用。殿下如果破格任用寒微之人,应当让有才得的。人得到选拔。奚朗等人是平庸之人,确实不足以充任这样的职务。”不久长安人雷弱儿等诈称杀苻健,请晋朝派兵接应。当时殷浩镇守寿阳,就进军占据洛阳。正赶上王彪之因病回家,上书简文帝,陈述雷弱儿等可能有诈,殷浩不应轻举冒进。不久雷弱儿果然有诈,殷浩大败。简文帝笑着对王彪之说:“果然如您所言。您的谋划没有无误,就是张良、陈平又怎么能超过您、”后来任王彪之为会稽内史。在郡八年,豪门大族行为有所收敛,逃亡又返回的有三万多人。桓温镇守姑孰,威势使天子畏忌,四方官员表示敬意,都派遣上佐、主簿前去(拜访)。王彪之却说:“大司马的确富贵,朝廷既然有宰相,举动是否得宜应当向宰相询问禀报。表示敬意如果派遣主簿,那么向天子进贡又用什么呢?”最终也没有派主簿(前往)。桓温以会稽郡山阴县的折布米没有按时办好,郡中不弹劾纠正为名,上表请求免去王彪之的职务。王彪之离郡,郡里被贬谪的罪人未送州台的,全部赦免遣散。正好碰上大赦,降为尚书。因年老,上疏请求退休,下诏不同意。太元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晋书》文言文译文 篇三
王戎,字濬冲,琅邪临沂人也。戎幼而颖悟,神彩秀彻。视日不眩,裴楷见而目之曰:“戎眼灿灿,如岩下电。”年六七岁,于宣武场观戏,猛兽在槛中虓①吼震地,众皆奔走,戎独立不动,神色自若。魏明帝于阁上见而奇之。又尝与群儿嬉于道侧,见李树多实,等辈兢趣之,戎独不往。或问其故,其曰:“树在道边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
裴頠,戎之婿也,頠诛,戎坐免官。齐王冏起义,孙秀录戎于城内,赵王伦子欲取戎为军司。博士王繇曰:“濬冲谲诈多端,安肯为少年用?”乃止。惠帝反宫,以戎为尚书令。既而河间王颙遣使就说成都王颖,将诛齐王冏。檄书至,冏谓戎曰:“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卿其善为我筹之。”戎曰:“公首举义众,匡定大业,开辟以来,未始有也。然论功报尝,不及有劳,朝野失望,人怀贰志。今二王带甲百万,其锋不可当。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权崇让,此求安之计也。”冏谋臣葛旟怒曰:“汉魏以来,王公就第,宁有得保妻子乎!议者可斩。”于是百官震悚,戎伪药发堕厕,得不及祸。
戎以晋室方乱,慕蘧伯玉之为人,与时舒卷,无蹇谔②之节。自经典选,未尝进寒素,退虚名,但与时浮沈,户调门选而已。寻拜司徒,虽位总鼎司,而委事僚采。间乘小马,从便门而出游,见者不知其三公也。故吏多至大官,道路相遇辄避之。
性好兴利,广收八方园田水碓,周遍天下。积实聚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恒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肓之疾。女适裴頠,贷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欢。从子将婚,戎遗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恒钻其核。以此获讥于世。
其后从帝北伐,王师败绩于荡阴,戎复诣邺,随帝还洛阳。车驾之西迁也,戎出奔于郏。在危难之间,亲接锋刃,谈笑自若,未尝有惧容。时召亲宾,欢娱永日。永兴二年,薨于郏县,时年七十二,谥曰元。
(节选自《晋书王戎传》)
【注】①虓(xiāo),怒吼。②蹇谔:正直耿介。蹇,通“謇”,正直。
1.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
B.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
C.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
D.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
2.下列对文中加横线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坐”指定罪、获罪。在中国古代,连坐是指一人犯罪而使其整个家族遭受牵连受罚而被诛灭的制度。
B.“博士”是官名,秦汉时为掌管书籍文典、通晓史事的官职,后成为学术上专通一经或精通一艺、从事教授生徒的官职。
C.“檄书”指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官方文书,本文特指声讨敌人或叛逆臣子的文书。
D.“从子”是亲属称谓词,原本将血缘隔得较远的子侄辈笼统地称为从子,后将亲兄弟之子(即侄子)称为从子。
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王戎年幼聪慧,善于推理。他虽然看到路边李树上结满果实,却不像其他孩童一样争着去摘取,并准确推断出李子是苦的。
B.王戎胆量非凡,临危镇定。年少时在宣武场观戏,笼中的猛兽怒吼吓跑了众人,只有他一人未动,神色不变;危难时亲自作战,谈笑自如,毫不畏惧。
C.王戎喜好谋利,极为吝啬。积聚财物,不计其数,常自执算筹,日夜计算,总嫌不够;他送给结婚的侄子一件单衣,婚事办完后却又要了回来。
D.王戎浮沉宦海,为官圆滑。他身处乱世,不以名节为意,掌管人才选拔事务时只是在官门中迁转而已,不选出身寒微的人,清退徒有虚名的人。
4.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若以王就 第,不失故爵。委权崇让,此求安之计也。(5分)
(2)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欢。(5分)
答案:
1.B
2.A 连坐,中国古代因一人犯罪而使有一定关系的人(如亲属、邻里或主管者)连带受刑的制度。
3.D 原文中是“并未清退徒有虚名的人”。
4.(1)(您)若以王的身份回府第,不会失去原来的爵位。交出权力,崇尚谦让,这是寻求安定的计策。(重点词语:“就”“委”“崇”)
(2)女儿后来回娘家看望父母,王戎脸色不好看,女儿赶紧把钱还给他,这才高兴起来。(重点词语:“归宁”“色”“遽”)
【参考译文】
王戎,字濬冲,琅邪临沂人。王戎幼年聪明,神采飞扬。看太阳眼睛不花,裴楷发现后看着他说:“王戎眼睛有光芒,像山崖下的电光。”六七岁时,在宣武场看戏,猛兽在栅栏里吼声震地,众人都吓跑了,王戎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神色镇定。魏明帝在阁上见到而称奇。又曾与一群儿童在路旁玩耍,见到李子树上有很多果实,大家争着去摘,惟独王戎不去。有人问他原因,王戎说:“树在路边而果实多,必定是苦李。”摘到后果然是苦的。
裴頠是王戎的'女婿,裴頠被杀,王戎获罪被免官。齐王司马囧起义,孙秀将王戎囚于城内,赵王司马伦之子想任王戎为军司。博士王繇说:“濬冲狡猾奸诈,诡计很多,哪里肯为年轻人效力?”司马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惠帝返回宫中,任命王戎为尚书令。不久河间王司马顒派遣使者到成都王司马颖那里游说,将要讨伐齐王司马囧。讨伐的檄文到了,司马囧对王戎说:“孙秀作乱,天子被幽禁威逼。我纠合义兵,扫除首恶,臣子的节操,在神明那里显现。二王听信谗言,造成大难,(我)当依赖您的忠心谋略,来调和矛盾。请您用心为我筹划此事。” 王戎说:“您首先倡义兵,匡正安定晋室大业,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然而论功行赏,没有遍及有功之人,朝廷内外失望,人有二心。现在二王带兵百万,势不可挡。您若以王的身份回府第,不会失去原来的爵位。交出权力,崇尚谦让,这是寻求安定的计策。“司马囧的谋臣葛旟发怒说:“自汉魏以来,王公失势回府第,难道有能保全妻子儿女的吗?发此议论的人当斩。”于是百官震惊害怕,王戎装作药性发作掉进厕所,才能够免于被杀。
王戎因为晋室正处于混乱,仰慕遽伯玉的为人,顺随形式屈伸,没有忠正的节操。自从主管人才选拔授官的事务,他从未任用过出身寒微之士,也没有贬退过徒有虚名之人,只是随时事而沉浮,在官吏内迁转举荐而已。不久被任命为司徒,虽然地位总领三司,却把正事交给同僚。有时骑着小马从便门出去游玩,见到他的人不知他是位列三公的官员。他原来的属下官吏多升为大官,路上遇到他就避开。
他生性喜好谋利,大量收购四面八方的园田及水力磨坊,遍及天下。积聚财物,不计其数,常自执算筹,昼夜计算,总嫌不足。又很吝啬,自己舍不得吃穿,天下人说他是病入膏肓。女儿嫁给裴頠时,向他借钱数万,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后来会娘家看望父母,王戎脸色不好看,女儿赶紧把钱还给他,他才高兴起来。一个侄儿要结婚,王戎送给他一件单衣,婚事办完后又要了回来。家里有好李子,常拿出去卖,怕别人得到种子,卖时总在果核上钻个孔。因此在世上受到嘲笑。
王戎后来跟着皇帝北伐,朝廷的军队在荡阴溃败,王戎又去了邺,跟随皇帝回到洛阳。皇帝西迁长安时,王戎出奔到郏。在危难时期,亲自作战,谈笑自如,未尝有惧怕的样子。时常召集亲朋宾客,终日欢娱。永兴二年,在郏县去世,终年七十二岁,谥号为“元”。
晋书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篇四
晋书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原文:
郭崇韬,代州雁门人也。为人明敏,以材干见称。庄宗为晋王,崇韬为中门使,甚见亲信。
晋兵围张文礼于镇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崇韬曰:“契丹之来,非救文礼,为王都以利诱之耳,且晋新破梁军,宜乘已振之势,不可遽自退怯。”庄宗然之,果败契丹。庄宗即位,拜崇韬兵部尚书、枢密使。
崇韬素廉,自从入洛,始受四方赂遗,故人子弟或以为言,崇韬曰:”吾位兼将相,禄赐巨万,岂少此邪?今藩镇诸侯,多梁旧将,皆主上斩祛射钩①之人也。今一切拒之,岂无反侧?且藏于私家,何异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献其所藏,以佐赏给。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庄宗患宫中暑湿不可居,思得高楼避暑。乃遣宫苑使王允平营之。崇韬对曰:“陛下昔以天下为心,今以一身为意,艰难逸豫,为虑不同,其势自然也。愿陛下无忘创业之难。”庄宗默然。终遣允平起楼,崇韬果切谏。宦官曰:“崇韬之第,无异皇居,安知陛下之热!”由是谗间愈入。
明年征蜀,议择大将。乃以继岌为西南面行营都统,崇韬为招讨使,军政皆决崇韬。崇韬素嫉宦官。继岌监军李从袭等见崇韬专任军事,心已不平,思有以图之。庄宗闻破蜀,遣宦官向延嗣劳军,崇韬不郊迎。延嗣大怒,因与从袭等共构之。延嗣还,因言蜀之宝货皆入崇韬,且诬其有异志,将危魏王。庄宗怒,遣宦官马彦圭至蜀,视崇稻去就。圭以告刘皇后,刘皇后教彦圭矫诏魏王杀之。
当崇韬用事,自宰相豆卢革、韦悦等皆倾附之。崇韬父讳弘,革等即因他事,奏改弘文馆为崇文馆。以其姓郭,因以为子仪之后,崇韬遂以为然。其伐蜀也,过子仪墓,下马号恸而去,闻者颇以为笑。然崇韬尽忠国家,有大略。其已破蜀,因遣使者以唐威德风谕南诏蛮,欲因以绥来之,可谓有志矣!(《晋书。郭崇韬传》)
注:①斩祛射钩:祛,袂;钩,衣带之钩。意谓旧怨。
译文:
郭崇韬是代州雁门的人。为人聪慧敏捷,因有才干而在当时有名。庄宗还是晋王的时候,郭崇韬在他手下担任中门使,很得庄宗的亲近和信任。
庄宗派兵把张文礼围困在镇州,久攻不下。这时,定州的王都勾结契丹来犯。郭崇韬说:“契丹来犯,不是援救张文礼的,而是王都用利引诱的原因,再说,我们刚刚打败了梁军,应该乘着高涨的士气,不能自己后退胆怯。”庄宗认为很对,果然打败了契丹的军队。庄宗当了皇帝,就让郭崇韬担任兵部尚书、枢密使。
郭崇韬一向廉洁,自从到了洛阳后,就开始接受各方官员的贿赂和赠送,老朋友和手下有人为此都劝诫他,他说:“我位及大将和宰相,俸禄和皇上的赐赠非常多,哪里缺少他们那一点东西,现在的藩镇诸侯,多是梁朝的'旧将,都是与皇上有旧怨的人。现在一概拒绝他们,难道他们没有反叛的可能吗?再说,这些钱财藏在我私人的家中,同藏在国库里有什么区别呢?”第二年,皇上在南方有军事活动,郭崇韬把他所接受的钱财都献出来,作为皇上奖赏的钱财。
同光三年的夏天,雨一直下个不停。庄宗因为宫中炎热、潮湿、不能居住而苦恼,想建造高楼来避暑。于是派遣王允平办理此事。郭崇韬进谏说:“陛下过去心中考虑的是天下社稷,现在想的是个人的享受,艰难、安逸的环境不同,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也不同,这是很自然的事。但还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创业的艰难。”庄宗不言语。最终还是让王允平建楼,郭崇韬果然又极力阻谏。宦官说:“郭崇韬的住宅跟皇上的差不多,哪里知道陛下的热呢!”于是,各种谗言纷纷传到皇上的耳朵中。
第二年讨伐蜀地,商议选择大将军。于是让继岌担任西南面行营都统,郭崇韬为招讨使,军政都由他来决断。郭崇韬向来都很厌烦宦官,继岌的监军李从袭等人看见郭崇韬一个人独揽军权,心里很是不满,想用什么办法算计他。庄宗听说攻占了蜀地,就派宦官向延嗣前去慰劳大军,郭崇韬没有到郊外去迎接他。向延嗣非常愤怒,于是,就与李从袭等人共同谋划陷害郭崇韬。向延嗣回到朝廷后,乘机说蜀地的宝物都被郭崇韬据为己有了,并且诬陷郭崇韬有谋反的意图,将会对魏王不利。庄宗非常愤怒,派宦官马彦圭前往蜀地,监视郭崇韬的动向。马彦圭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刘皇后,刘皇后让马彦圭假诏给魏王,让他杀了郭崇韬。
郭崇韬掌权的时候,从宰相豆卢革、韦悦等人以下都极力巴结他。郭崇韬的父亲的名字中有一个“弘”字,豆卢革等人以其他的借口奏请皇上把弘文馆改为崇文馆。因为他姓郭,于是就说他是唐朝郭子仪的后代,郭崇韬也认为是真的。他讨伐蜀地,路过郭子仪的墓地时,下马大哭后才离开,人们听说后,以此嘲笑郭崇韬。但是郭崇韬为国家竭尽忠诚,有远大的谋略。他占领蜀地以后,于是派使者把唐朝的威望和恩德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南诏的少数民族,想借此安抚他们,使他们归顺,可以说是有远大的志向了!
《晋书何曾传》原文及翻译 篇五
《晋书何曾传》原文及翻译
何曾字颖考,陈国阳夏人也。少袭爵,好学博闻。魏明帝初为平原侯,曾为文学。及即位,累迁散骑侍郎、给事黄门侍郎。嘉平..中,为司隶校尉。抚军校事尹模凭宠作威,奸利盈积,朝野畏惮,莫敢言者。曾奏劾之,朝廷称焉。时曹爽专权,宣帝称疾,曾亦谢病。爽诛,乃起视事。魏帝之废也,曾预其谋焉。
时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曾面质籍于文帝座曰:“卿纵情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座。宜摈四裔,无令污染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邪曾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
正元。年中为镇北将军、假节。将之镇,文帝使武帝、齐王攸辞送数十里。曾盛为宾主,备太牢..之馔。侍从吏驱,莫不醉饱。帝既出,又过其子劭。曾先敕劭曰:“客必过汝,汝当豫严。”劭不冠带,停帝良久,曾深以谴劭。曾见崇重如此。
武帝践阼..,拜太尉,进爵为公,食邑千八百户。久之,以本官领司徒。进位太傅。曾以老年,屡乞逊位。曰“司徒所掌务烦,不可久劳耆艾..。其进太宰,侍中如故。朝会剑履乘舆上殿,如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钟繇故事。”
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然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刘毅等数劾奏曾侈鑫薅龋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都官从事刘享尝奏曾华侈,以铜钩绂①车,莹牛蹄角。后曾辟享为掾,或劝勿应。享谓至公之体,不以私憾,遂应辟。曾常因小事加享杖罚。其外宽内忌,亦此类也。司空贾充权拟人主,曾卑充而附之。及充与庾纯因酒相竞,曾议党充而抑纯,以此为正直所非。
咸宁..四年薨,时年八十。
(节选自《晋书何曾传》)
注①(zhèn):穿在牛鼻子上的备牵引的绳子。
翻译:
何曾字颖考,陈国阳夏人。年少时继承了爵位,喜好学习,见识广博。起初魏明帝为平原候,何曾为文学(官名)。等到皇帝即位,何曾也多次升迁直至散骑侍郎、给事黄门侍郎。
嘉平年间,任司隶校尉。抚军校事尹模凭借宠信作威作福,非法获利很多,朝廷内外畏惧他,无人敢言。何曾上奏弹劾他,朝廷称赞这件事,当时曹爽专权,宣帝宣称有病,何曾也称病引退。曹爽被杀,他才出来任职治事。魏帝被废黜,何曾参与了谋划。
当时步兵校尉阮籍自负有才,(行为)放荡怪诞,服丧时不守礼制。何曾在文帝面前当面质问阮籍说:“你放纵情感而违背礼制,是败坏风俗之人,当今忠贤之臣执掌政权,综合名实考察,像你这类人,不能长久。”又对文帝说:“您正在以孝治理天下,却听凭阮籍守丧期间在您座前饮酒吃肉。应该把他放逐到荒远的边疆,不让他污染华夏。”文帝说:“此人如此瘦弱多病,你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容忍他吗?”何曾又引经据典,言辞说理很是激切。文帝虽然没有听从(他的。),当时的人却敬畏忌惮他。
正元年间,(何曾)任镇北将军、假节。将要赴任,文帝让武帝、齐王司马攸送行数十里。何曾隆重地行宾主之礼,准备了牛、羊、猪等饭食。侍从随行(等人)没有不吃饱喝醉的。武帝离开后,又去拜访何曾的儿子何劭。何曾事先训诫何劭说:“客人一定会(顺路去)拜访你,你应当事先准备,端正仪容,以示严肃恭敬。”何劭不戴冠不束带,让武帝停留了很久,何曾严厉地责备了何劭。何曾就是这样被器重。
武帝登上帝位后,任何曾为太尉,爵位进为公,食邑一千八百户。过了很久,在本职之外又兼任司徒。后进位为太傅。何曾以年老为由,多次请求退职。诏书说:“司徒掌管的事务繁多,不能长久地使老人劳累。晋升他为太宰,侍中一职照旧。朝会时可佩剑、穿鞋、乘车上殿,如同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钟繇一样。”
何曾生性极孝,家门严肃庄重,从小到大没有歌舞或宠幸婢妾的爱好。年老之后,与妻子相见,都端正衣冠,相待如宾。自己面向南,妻子面向北,拜两拜进酒,敬酒应酬完毕就出去。一年中像这样的情况不过两三次。然而何曾性情奢侈,一定要豪华铺张。帷帐车服,极其绮丽,酒肉饭食,超过王室。刘毅等人多次上奏弹劾何曾奢侈无度,皇帝因为他是重臣,一概不过问。都官从事刘享曾上书弹劾何曾奢华,用铜钩和丝带做牛鼻绳,装饰牛的蹄角。后来何曾征召刘享做属官,有人劝刘享不要答应。刘享以为这完全是公事,不卷入私人怨恨,于是应召。何曾常因小事对刘享施以杖罚。所谓表面宽容而内心忌恨,就是这一类事。当时司空贾充权势可与皇帝相比,何曾在贾充面前便低三下四,依附于他。等到贾充与庾纯因饮酒发生争执,何曾偏袒贾充而压制庾纯,因而被正直的人非议。
何曾于咸宁四年去世,享年八十岁。
《晋书》文言文译文 篇六
原文:
罗含,字君章,桂阳耒阳人也。曾祖彦,临海太守。父绥,荥阳太守。含幼孤,为叔母朱氏所养。少有志尚尝昼卧梦一鸟文彩异常飞入口中因惊起说之朱氏曰鸟有文彩汝后必有文章。自此后藻思日新。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尝宰新淦,新淦人杨羡后为含州将,引含为主簿,含傲然不顾,羡招致不已,辞不获而就焉。及羡去职,含送之到县。新淦人以含旧宰之子,咸致赂遗,含难违而受之。及归,悉封置而去,由是远近推服焉。后为郡功曹,刺史庾亮以为部江夏从事。太守谢尚与含为方外之好,乃称曰:“罗君章可谓湘中之琳琅。”寻转州主簿。后桓温临州,又补征西参军。温尝使含诣尚,有所检劾。含至,不问郡事,与尚累日酣饮而还。温问所劾事,含曰:“公谓尚何如人?”温曰:“胜我也。”含曰:“岂有胜公而行非邪!故一无所问。”温奇其意而不责焉。转州别驾。以廨舍喧扰,于城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为材,织苇为席而居,布衣蔬食,晏如也。温尝与僚属宴会,含后至。温问众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谓荆楚之材。”温曰:“此自江左之秀,岂惟荆楚而已。”征为尚书郎。温雅重其才,又表转征西户曹参军,俄迁宜都太守。及温封南郡公,引为郎中令。寻征正员郎,累迁散骑常侍、侍中,仍转廷尉、长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门施行马。初,含在官舍,有一白雀栖集堂宇,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丛生,以为德行之感焉。年七十七卒,所著文章行于世。(节选自《晋书·列传·第六十二》)
译文:
罗含,字君章,是桂阳耒阳人。曾祖罗彦是临海太守,父亲罗绥是荥阳太守。罗含幼年成了孤儿,是叔母朱氏养大。罗含少年时有大志向,曾经白天睡觉时,梦见一只鸟毛色异常艳丽错杂,飞进自己口中,于是惊醒起来说起这事。叔母朱氏说:“鸟毛色艳丽错杂,预示你以后一定能写出好文章。”从此以后,罗含做文章的才思一天比一天进步。20岁时,州官多次征召他,没有去就任。罗含的父亲曾在新淦县做官,新淦人杨羡后来担任罗含家乡的州将,引荐罗含任主簿,罗含高傲地不予理睬,杨羡不停地聘请他,罗含多次推辞不获批准只好勉强就任。到杨羡离职,罗含送杨羡到他任职的新淦县。新淦人因为罗含是原任主官之子,都用财物来送他,罗含感到盛情难却就接受了。到离开新淦县时,他把礼品全部封装放好,离职而去,并未带走。于是,远近百姓都非常推崇佩服罗含的品德。罗含后来担任郡里的功曹,刺史庾亮让他做江夏郡从事。太守谢尚与罗含十分友好,就称赞罗含说:“罗君章可说是湘中之琳琅。”不久转任州主簿。后来桓温到州里,又补任征西参军。桓温曾派罗含到谢尚那里去,为的是搜集发现谢尚的问题以便弹劾他。罗含到了谢尚那里,不过问郡里的事,与谢尚一起痛饮了几天酒就回去了。桓温问罗含检举揭发谢尚的'事,罗含说:“您觉得谢尚这人怎么样?”桓温说:“比我强。”罗含于是说:“岂有超过你却要做坏事的人呢?所以,我一句也没有问他。”桓温对他的话感到惊奇,但也没有责备他。罗含转任州别驾。因为官衙内太吵闹,就在城西郊的小洲上盖了一所茅屋,伐木做床,编苇为席居住在那里,穿平常的衣服,吃自己种的蔬菜,生活得安然自若。桓温曾与同僚下属一起宴饮,罗含迟到了。桓温问在座的众人说:“这是个怎样的人才?”有人说:“可说是荆楚之才呀。”桓温说:“这是国家优异突出的人才,岂止荆楚一地而已。”于是征召为尚书郎。桓温特别器重罗含的才干,又上表让罗含转任征西户曹参军,不久迁任宜都太守。到桓温封任南郡公,又引荐担任郎中令,不久征召为正员郎,多次迁升为散骑常侍、侍中,接着转任廷尉、长沙相。年老退休,加官中散大夫,允许在家门口前放上行马。当初,罗含在官衙,有一只白雀栖息殿堂上,到退休回家,台阶前的庭院突然兰菊丛生,人们认为这是他美好德行的感应。七十七岁时去世,所著文章流行于世。
《晋书郭璞传》原文及翻译 篇七
晋书陶潜传原文及翻译
晋书陶潜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陶潜,字元亮,大司马侃之曾孙也。祖茂,武昌太守。潜少怀高尚,博学善属文,颖脱不羁,任真自得,为乡邻之所贵。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曰:“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恒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必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其自序如此,时人谓之实录。
以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资,遂抱羸疾。复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粳。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素简贵,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印去县,乃赋《归去来兮辞》。其辞曰: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希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来迎,稚子侯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觚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而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而流憩,时翘首而遐观。云无心而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其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暮,将有事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晨以孤往,或植杖而芸秄,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而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顷之,征著作郎,不就。既绝州郡觐谒,其乡亲张野及周旋人羊松龄、宠遵等或有酒要之,或要之共至酒坐,虽不识主人,亦欣然无忤,酣醉便反。未尝有所造诣,所之唯至田舍及庐山游观而已。
刺史王弘以元熙中临州,甚钦迟之,后自造焉。潜称疾不见,既而语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闲,幸非洁志慕声,岂敢以王公纡轸为荣邪!夫谬以不贤,此刘公干所以招谤君子,其罪不细也。”弘每令人候之,密知当往庐山,乃遣其故人庞通之等赍酒,先于半道要之。潜既遇酒,便引酌野亭,欣然忘进。弘乃出与相见,遂欢宴穷日。潜无履,弘顾左右为之造履。左右请履度,潜便于坐申脚令度焉。弘要之还州,问其所乘,答云:“素有脚疾,向乘蓝舆,亦足自反。”乃令一门生二儿共轝之至州,而言笑赏适,不觉其有羡于华轩也。弘后欲见,辄于林泽间候之。至于酒米乏绝,亦时相赡。
其亲朋好事,或载酒肴而往,潜亦无所辞焉。每一醉,则大适融然。又不营生业,家务悉委之儿仆。未尝有喜愠之色,惟遇酒则饮,时或无酒,亦雅咏不辍。尝言夏月虚闲,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飒至,自谓羲皇上人。性不解音,而畜素琴一张,弦徽不具,每朋酒之会,则抚而和之,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以宋元嘉中卒,时年六十三,所有文集并行于世。
史臣曰:君子之行殊途,显晦之谓也。出则允厘庶政,以道济时;处则振拔嚣埃,以卑自牧。详求厥义,其来夐矣。公和之居窟室,裳唯编草,诫叔夜而凝神鉴;威辇之处丛祠,衣无全帛,对子荆而陈贞则:并灭景而弗追,柳禽、尚平之流亚。夏统远迩称其孝友,宗党高其谅直,歌《小海》之曲。则伍胥犹存;固贞石之心,则公闾尤愧,时幸洛滨之观,信乎兹言。宋纤幼怀远操,清规映拔,杨宣颂其画象,马岌叹其人龙,玄虚之号,实期为美。余之数子,或移病而去官,或著论而矫俗,或箕踞而对时人,或弋钓而栖衡泌,含和隐璞,乘道匿辉,不屈其志,激清风于来叶者矣。
赞曰:厚秩招累,修名顺欲。确乎群士,超然绝俗。养粹岩阿,销声林曲。激贪止竞,永垂高躅。
译文:
陶潜,字元亮,是大司马陶侃的曾孙。祖父陶茂,曾任武昌太守。他少年时心怀高尚,知识渊博善于做文章,洒脱大方不拘谨,自得于真性情,被乡里邻居所看重。曾经作《五柳先生传》来形容自己:“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姓名,房子旁边有五棵柳树,所以以此为号。清闲安静少说话,不爱慕虚荣实利。喜欢读书,却不去穷根究底的解释,一旦对书的内容有所感悟,就高兴得忘了吃饭。本性爱喝酒,可是家里穷不能经常得到。亲朋故旧知道这样,有时就置办酒招他过来,他去饮酒一定会喝完,目的是一定要醉。醉以后回去,一点也不收敛情绪。家里四壁空空,不能遮阳挡雨,旧衣衫十分破烂,盛饭的容器经常空着,也不在意。经常写文章来自娱自乐,很能显示自己的志向,不计较得失,用这来结束自己一生。”他的自序是这样,当世人说是实录。
偃兆因为他亲人年迈家里贫穷,任用他为州祭酒。他不能忍受官吏这个职务,没几天就自己回家了。州里聘用他为主簿,不去,自己种田来养活自己,于是得了瘦弱的病。又做镇军、建威参军,对亲戚朋友说:“想做个文官,来挣些补贴家用的钱(意译)。”管这些事的人听说了,任用他 为彭泽令。在县里,公田全部命令种秫谷(可酿酒),说:“让我一直醉酒就够了。”妻子和孩子坚持请求种粳米。于是命令 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米。向来简朴自爱,不谄媚长官。郡里派遣督邮到他的县,他的下属说应该束上带子(穿正装)见督邮,陶潜叹息说:“我不能为五斗米(这些俸禄)弯腰(丧失尊严),小心谨慎的为乡下的小人做事啊!”义熙二年,将印绶交还离开了彭泽县,于是作了《归去来兮辞》。辞是这样写的:
回去吧,田园快要荒芜了,为什么还不回!既然自认为心志被形体所役使,又为什么惆怅而独自伤悲?认识到过去的错误已经不可挽回,知道未来的事还来得及补救。实在是误入迷途还不算太远,已经觉悟到今天“是”而昨天“非”。船在水面轻轻地飘荡着前进,微风徐徐地吹动着上衣。向行人打听前面的道路,遗憾的是天刚刚放亮。 刚刚看见了自家的房子,一边高兴,一边奔跑。童仆欢喜地前来迎接,幼儿迎候在家门。庭院小路虽将荒芜,却喜园中松菊还存。我拉着幼儿走进内室,屋里摆着盛满酒的酒樽。拿过酒壶酒杯来自斟自饮,看看院子里的树木,觉得很愉快。靠着南窗寄托着我的傲世情怀,深知住在小屋里反而容易安适。天天在园子里散步自成乐趣,尽管设有园门却常常闭关。拄着手杖或漫步或悠闲地随处休息,不时地抬起头来向远处看看。云烟自然而然地从山洞飘出,鸟儿飞倦了也知道回还。日光渐暗太阳将快要下山,我抚摸着孤松而流连忘返。
回去吧,让我同外界断绝交游。既然世俗与我乖违相悖,我还驾车出游有什么可求?亲戚间说说知心话儿叫人心情欢悦,抚琴读书可藉以解闷消愁。农人们告诉我春天已经来临,我将要到西边去耕耘田亩。有时坐着有布篷的小车,有时划着一只小船。既探寻幽深曲折的山沟,也经过道路崎岖的小丘。树木长得欣欣向荣,泉水开始涓涓奔流。羡慕万物恰逢繁荣滋长的季节,感叹我的`一生将要结束。
算了吧!身体寄托在天地间还能有多少时候(活在世上还能有多久)?为什么不随心所欲,听凭自然地生死?为什么心神不定啊,想要到哪里去?企求富贵不是我的心愿,修仙成神是没有希望的。爱惜美好的时光,独自外出。有时扶着拐杖除草培苗。登上东边的高冈,放声呼啸。面对清清的流水吟诵诗篇。姑且顺随自然的变化,度到生命的尽头。乐安天命,还有什么可疑虑的呢?
…………
在夏天的月夜,得空闲时,高卧在北窗之下,清风突然扑面而来,感觉自己象羲皇。陶潜不懂音乐,但却备有一张琴,琴没有五音,每逢朋友在一起喝酒,就抚琴和着琴音说:“只要懂得琴中的真意所在,何必要劳烦琴弦发出声音呢。” 陶潜宋元嘉年中去世,享年六十三岁,文集流传于世。
注释:
1.环堵:四壁。多用以形容居室简陋。
2.晏如:安然自如的样子。
3.适:满足。
4.融然:和悦快乐的样子。
5.畜:同“蓄”。
6.弦徽:琴弦与琴徽,琴徽既琴弦音位的标志。
7:仁真:放任率真。
8:羸:瘦弱。
9:简贵:怠慢权贵。
10:白:告诉。
11: 羁 : 拘谨
晋书原文翻译 篇八
向雄字茂伯,河内山阳人。父亲向韶,是彭城太守。向雄当初在河内作主簿,给太守王经做事。王经死后,向雄哭得很伤心,市人都为他悲伤。后任太守刘毅曾经无故鞭笞向雄,后来吴奋代替刘毅任太守,又因少许怨言把他关进监狱。司隶钟会把向雄从监狱里征召出来当都官从事,后来钟会死了无人收殓下葬,向雄迎丧并安葬了他。文帝司马昭召见向雄并责备他说:“以前王经死了,你在东市哭他,我不问罪。现在钟会叛逆,你又收殓安葬他,我如果再宽容你,将把王法放在哪里?”向雄说:“从前先王掩埋受刑人的骨骸尸体,仁德润泽朽骨,当时难道先占卜功过,然后才埋葬那些尸骨吗?现在刑法已经施行,按照法令已经处理了钟会。我被道义感化而收葬他,道义教化我这样做没错。法令在上面制定,教化在下面发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陷于违背生死常理的地步呢?殿下如果把他的枯骨遗弃在荒野,作为将来的仁人贤士的'口实,不也太令人惋惜吗?”文帝很高兴,与他交谈并饮宴后才让他回去。
累迁黄门侍郎。时吴奋、刘毅俱为侍中,同在门下,雄初不交言。武帝闻之,敕雄令复君臣之好。雄不得已,乃诣毅,再拜曰:“向被诏命,君臣义绝,如何?”于是即去。帝闻而大怒,问雄曰:“我令卿复君臣之好,何以故绝?”雄曰:“古之君子入人以礼,退人以礼;今之进人若加诸膝,退人若坠诸川。刘河内于臣不为戎首,亦已幸甚,安复为君臣之好!”帝从之。
累迁为黄门侍郎。当时吴奋、刘毅都是侍中,一同在宫廷门下,起初向雄不跟他们说话。武帝知道后,敕令向雄应恢复君臣的友好关系。向雄迫不得已,便到刘毅家里,拜见之后说:“早先接受了诏令,君臣之义了结,可以吗?”说完便离去。武帝听说后大怒,责问向雄:“我让你恢复君臣友好关系,你为什么故意绝交?”向雄说:“古代的君子用礼义引荐人,用礼义摒退人,现在引荐人如同把人放在膝盖上,摒退人如同把人推入深渊。刘河内(刘毅)不成为我的敌人,已经是很万幸的了,又怎么能恢复君臣友好关系呢?”武帝同意了。
泰始中,累迁秦州刺史,假赤幢、曲盖、鼓吹,赐钱二十万。咸宁初,入为御史中丞,迁侍中,又出为征虏将军。太康初,为河南尹,赐爵关内侯。齐王攸将归藩,雄谏曰:“陛下子弟虽多,然有名望者少。齐王卧在京邑,所益实深,不可不思。”帝不纳。雄固谏忤诣,起而径出,遂以愤卒。
泰始年间(265--274),累官任秦州刺史,赐给他红色旗帜、曲柄伞、鼓吹等仪仗,赏他二十万钱。咸宁初年(275)入朝为御史中丞,迁为侍中,又出朝任征虏将军。太康初年(286),任河南尹,赐爵关内侯。齐王司马攸打算回到封国,向雄向天子进谏道:“ 陛下虽然子弟多,可是有名望的人少。齐王守在京城,获益的确很多,不可不思量。”天子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向雄极力进谏,违背了圣旨,向雄就自己离开了宫殿,后来因愤懑而死。
晋书的原文及翻译 篇九
晋书的原文及翻译
晋书 原文:
殷仲文,南蛮校尉觊之弟也。少有才藻,美容貌。从兄仲堪荐之于会稽王道子,即引为骠骑参军,甚相赏待。俄转谘议参军,后为元显征虏长史。会桓玄与朝廷有隙,玄之姊,仲文之妻,疑而间之,左迁新安太守。仲文于玄虽为姻亲,而素不交密,及闻玄平京师,便弃郡投焉。玄甚悦之,以为谘议参军。玄将为乱,使总领诏命,以为侍中,领左卫将军。玄九锡,仲文之辞也。
玄篡位入宫,其床忽陷,群下失色,仲文曰:“将由圣德深厚,地不能载。”玄大悦。以佐命亲贵,厚自封崇,舆马器服,穷极绮丽。性贪吝,多纳货贿,家累千金,常若不足。玄为刘裕所败,随玄西走,其珍宝玩好悉藏地中,皆变为土。
帝初反正,抗表自解,诏不许。仲文因月朔与众至大司马府,府中有老槐树,顾之良久而叹曰:“此树婆娑,无复生意!”仲文素有名望,自谓必当朝政。谢混之徒畴昔所轻者,并皆比肩,常怏怏不得志。忽迁为东阳太守,意弥不平。刘毅爱才好士,深相礼接,临当之郡,游宴弥日。何无忌甚慕之。东阳,无忌所统,仲文许当便道修谒,无忌故益钦迟之,令府中命文人殷阐、孔宁子之徒撰义构文,以俟其至。仲文失志恍惚,遂不过府。无忌疑其薄己,大怒,思中伤之。时属慕容超南侵,无忌言于刘裕曰:“桓胤、殷仲文并乃腹心之疾,北虏不足为忧。”义熙三年,又以仲文与骆球等谋反,及其弟南蛮校尉叔文伏诛,仲文时照镜不见其面,数日而遇祸。
仲文善属文,为世所重,谢灵运尝云:“若殷仲文读书半袁豹,则文才不减班固。”言其文多而见书少也。
(《晋书殷仲文传》) 译文:
殷仲文,是南蛮校尉殷觊的弟弟。年轻时就很有才华,容貌俊秀。堂兄殷仲堪将他推荐给会稽王道子,仲文一去就被任用为骠骑参军,赏赐优待有加。不久改任咨议参军,后任元显的征虏长史。适逢桓玄与朝廷有矛盾,桓玄的姐姐,是仲文的妻子,仲文因此受到怀疑被人离间,降为新安太守。仲文与桓玄虽是亲戚,但平素交往不密切,听说桓玄占据京师,便弃郡投靠桓玄。桓玄非常喜欢仲文,任他作谘议参军。桓玄将作乱,命令仲文总领诏命,任他为侍中,兼任左卫将军。桓玄受九锡之赐,是仲文写的诏令。
当初,桓玄篡位入宫,卧床突然下陷,群臣大惊失色,仲文说:“这是由于陛下的圣德太过深厚,大地都承载不住。”桓玄非常高兴。以仲文为辅佐自己的亲近显贵之人,厚加封赏,车马器用服装,极尽华丽。仲文生性贪吝,收受了许多贿赂,家中积累了千金财产,还常嫌不足。桓玄被刘裕打败,仲文随同桓玄西逃,他的珍宝玩物全埋藏在地下,都变为土。
皇帝刚复位,仲文便上表为自己辩解。皇帝下诏不允许。仲文在初一这一天与众人一起来到大司马府,府中有棵老槐树,仲文望树很久而叹息道:“这棵树虽然枝叶繁茂,却已无生机!”仲文平素就有名望,自称必当主持朝政,再加上过去所轻视的谢混之流,都与自己并肩而立,常表现出不愉快不得志的样子。忽然被任命为东阳太守,心中更觉不平。刘毅爱才好士,对待仲文十分有礼,当他去郡途中,刘毅与仲文整天游乐宴饮。何无忌很敬慕仲文。东阳,由无忌统管,仲文答应在顺路时去拜见无忌,所以无忌更加敬仰他,命令府中的`文人殷阐、孔宁子等撰写文章,以等待仲文的到来。仲文因不得志而神思恍惚,便没去无忌府上拜谒。无忌怀疑是仲文轻视自己,大怒,想要中伤仲文。当时慕容超南侵,无忌对刘裕说:“桓胤、殷仲文才是心腹之患,北虏不足为忧。”义熙三年,又因仲文与骆球等人谋反,等到他的弟弟南蛮校尉叔文被处死,仲文当时照镜子看不见自己的面目,几天后就遇祸。
仲文善于作文章,被世人看重,谢灵运曾说:“如果殷仲文读的书有袁豹一半多,那么他的文才不比班固差。”说的是仲文写的文章多而读的书少。
晋书陶潜传原文及翻译 篇十
【原文】
曹志,字允恭,谯国谯人,魏陈思王植之孽子也。少好学,以才行称,夷简有大度,兼善骑射。植曰:“此保家主也。”立以为嗣。后改封济北王。武帝为抚军将军,迎陈留王于邺,志夜谒见,帝与语,自暮达旦,甚奇之。及帝受禅,降为鄄城县公。诏曰:“昔在前世,虽历运迭兴,至于先代苗裔,传祚不替,或列籓九服,式序王官。选众命贤,惟德是与,盖至公之道也。魏氏诸王公养德藏器,壅滞旷久,前虽有诏,当须简授,而自顷众职少缺,未得式叙。前济北王曹志履德清纯,才高行洁,好古博物,为魏宗英,朕甚嘉之。其以志为乐平太守。”志在郡上书,以为宜尊儒重道,请为博士置吏卒。迁章武、赵郡太守。虽累郡职,不以政事为意,昼则游猎,夜诵《诗》《书》,以声色自娱,当时见者未能审其量也。
咸宁初,诏曰:“鄄城公曹志,笃行履素,达学通识,宜在儒林,以弘胄子之教。其以志为散骑常侍、国子博士。”帝尝阅《六代论》,问志曰:“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对曰:“先王有手所作目录,请归寻按。”还奏曰:“按录无此。”帝曰:“谁作?”志曰:“以臣所闻,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书传于后,是以假托。”帝曰:“古来亦多有是。”顾谓公卿曰:“父子证明,足以为审。自今已后,可无复疑。”
后迁祭酒。齐王攸将之国,下太常议崇锡文物。时博士秦秀等以为齐王宜内匡朝政,不可之籓。志又常恨其父不得志于魏,因怆然叹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亲,不得树本助化,而远出海隅?晋朝之隆,其殆乎哉!”乃奏议曰:“今圣朝创业之始,始之不谅,后事难工。自羲皇以来,岂是一姓之独有!欲结其心者,当有磐石之固。夫欲享万世之利者,当与天下议之。秦、魏欲独擅其威,而财得没其身;周、汉能分其利,而亲疏为之用。此自圣主之深虑。事虽浅当深谋之言虽轻当重思之志备位儒官若言不及礼是志寇窃。知忠不言,议所不敢。志以为当如博士等议。”议成当上,见其从弟高邑公嘉。嘉曰:“兄议甚切,百年之后必书晋史,目下将见责邪。”帝览议,大怒曰:“曹志尚不明吾心,况四海乎!”于是有司奏收志等结罪,诏惟免志官,以公还第,其余皆付廷尉。 (选自《晋书。曹志传》,有删改)
【译文】
曹志字允恭,谯国谯人,是魏陈思王曹植的庶子。年轻时喜欢学习,凭借才能与品行而扬名,平易质朴,有宏大的抱负,还擅长骑马射箭。曹植说:“这孩子是保护国家的人!”于是把他立为继承人。后来改封为济北王。晋武帝任抚军将军时,有一次到邺城迎接陈留王,曹志在夜里拜见晋武帝,晋武帝和他交谈,从傍晚一直谈到第二天天亮,十分看重他。等到晋武帝接受禅让登基,曹志降为鄄城县公。晋武帝下诏说:“过去在前代,虽然国运交迭兴盛,对于先代的后裔,继承不废,或者九服之内都位列藩王,充任官职。选众任职,惟给有德的人,这是最为公平的途径。魏氏诸位王公培养道德胸怀才器,壅塞不用时间已久,以前虽然下过诏书,应当选择任用他们,但近来各部门缺少官员,未能起用他们。前任济北王曹志为人清廉正直,才行高洁,好古文,通晓各种事物,是魏宗室中的英才,我很喜欢他。现任曹志为乐平太守。”曹志在乐平太守任上上书,认为应当尊崇儒学重视道家,请求给博士设置吏卒。历任章武、赵郡太守。虽然多次担任太守的职位,但不把政事放在心上,白天游玩打猎,晚上则诵读《诗》、《书》,以歌舞和女色来娱乐,当时见到他的人都不能推测他的才量。
咸宁初年,皇帝下诏说:“鄄城公曹志品德忠诚,向来质朴,学识通达,应该在翰林院任职,以便扩大贵族子弟的教化。现任命曹志为散骑常侍、国子博士。”晋武帝曾读《六代论》,问曹志说:“这是你先王写的吗?”曹志对答说:“先王有亲手写的著作目录,请让我回家查一查。”查后回来上奏说:“查了目录没有这一篇。”晋武帝又问:“那是谁作的呢?”曹志说:“以我所听到的,这是我的同族父曹冏写的。因为先王文章高超,名声卓著,曹冏想让书流传后世,因此假托先王所作。”皇帝说:“自古以来也多有这样的`事。”回过头对公卿说:“父子证明,足以查审。从今以后,可以不再怀疑了。”
后来曹志又改任祭酒。齐王司马攸将到封国去,皇帝下诏太常讨论给他赏赐文物。当时博士秦秀等人认为齐王应在朝廷匡助朝政,不应该到边远的封地。曹志常常遗憾他的父亲在魏国时不得志,于是怆然长叹说:“哪有这样的高才,这样的亲族,不让他稳固根本辅助教化,而让他远去海隅呢?晋朝的兴盛,大概危险啦!”就上奏议说:“现在圣朝刚开始创业,开始就不诚信,以后的事就难以做好。自羲皇以来,天下难道是一姓所独有的吗!想争取人心的人,应当先有如盘石般的基业;想享有万代利益的人,应当和天下人共同讨论国政。秦国、魏国想独擅自己的权威,贪得财物导致了灭亡;周朝、汉朝能够分享天下的好处,不论亲近疏远的都受其利用。这是圣明的君主应该仔细考虑的事情。事情即使浅显,也应当深入谋划;言语即使轻微,也应该慎重考虑。我位列儒官,如果言语无礼,那是我的过错。知而不言,我所不敢。
我认为应当按博士等讨论的去做。”奏议写成要去上奏,见到了他堂弟高邑公曹嘉。曹嘉看后说:“兄长写的奏议很恳切,将来一定会写入晋史,但现在将受到责罚。”皇帝看了奏议,大怒说:“曹志都不能明白我的心,何况天下人呢!”于是有关官员上书拘捕曹志等,治他们结党的罪,诏书只免除了曹志的官,让他回到府第,其他人都交给廷尉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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